2014年12月18日 星期四

海豹的阿卡編曲123 (終) 回顧與前瞻

不知不覺,一年就這樣過去了。這一年我們討論了很多東西:

好像講了很多,但真的想講的,還非常非常多。在這最後一章,就請容我提出一些個人對於 "編曲" 這件事情的前瞻。其中有很多會非常的主觀,純粹是我投入這一行這麼久的一些感想,還請各位姑妄言之姑聽之;其中引用的一些我個人的作品,也請各位不吝批評指教。


編曲之於演出

近年來,我盡量試圖在編曲時去考慮各種舞台的元素,例如視覺、角色、聲響等等,而非只是音樂。很多時候,我們太過於把編曲限縮在編 "曲" 上,而忽略了演出是所有感官的集合體。台上的表演者,就算只是歌手,也不可能 "只" 管唱歌這件事情。

一個我很喜歡的例子是這個片段:


是的,這是個很純粹的阿卡編曲,但我相信編曲者在編這首曲子的時候,就已經 "看" 到中間人聲打擊的Solo片段, "看" 到後面波浪舞的橋段等等。他交出去的可能只是份譜,但藉由交出去的編曲,他交給團隊的,遠遠不只是 "音樂",而是整個舞台。

並不是說就一定要把歌編的可以跳來跳去;就算是乖乖站著個合唱團,也是有很多可以玩的:


簡言之,表演者的表演不是只有音樂這一個維度,觀眾在體會的也不是只有音樂這一個面向。所以,請不要吝於去探索在 "音樂" 以外的空間。



編曲者的定位

某種程度上,編曲是個有點微妙的角色:他奠基於既有的創作上,在與既有創作有所對話的前提下,去創作出新的元素。這其中有非常多模糊的地帶:何謂 "有所對話"?何又謂 "新的元素"?

每個人對這些的觀點都不盡相同,但不論你的觀點是如何,必須不斷提醒自己的是,你身為編曲的定位是什麼?你在原作跟新作中,扮演的角色是甚麼?

舉個例子:


漢光演襲作古詩詞再創作已久,但這個 "再創作" 的目標是甚麼?想傳遞給觀眾的是甚麼?是古詩詞原意以近代編曲去呈現,或是奠基於古詩詞去發展新的意思?這個目標與編曲上的手段又是否吻合?

同樣的問題也完全可以來鞭我自己的作品 (4:00開始)


這部作品當然是以 "身騎白馬" 為基底,但我想要作的是什麼?前面的飛紙和"da ge di ge da"是什麼?我透過這些手段,是想要將原曲原意以近代編曲去呈現,或是奠基於原曲去發展新的意思?想要帶給觀眾的,又是甚麼樣的角色,甚麼樣的畫面?

我現在習慣於在編每個曲子的時候,先寫下我在這次編曲中的定位,在原作與新作之間,想要擔任的角色。我想這是所有編曲,都必須念茲在茲的事情。

因為我們畢竟不是,一首歌來,丟出一份譜,結束。



生命的旅行



最後,編曲對我而言,是什麼?

我是個純正血統天龍人,大五之前基本上沒離開過台北。上面的布袋戲或歌仔戲,在我接到編曲案之前,根本一點接觸都沒有。就連出道作 "忘了我是誰",我必須非常誠實的說,在我開始編之前,我根本沒聽過這首歌。

是這些編曲的機會帶著我看見這些新的風景;我同樣希望唱我的歌的人,聽我的歌的人,也會看見新的風景。

" 我希望帶你看見一個世界,一個不一樣的世界。而當你走過這裡,你的生命會從此不同。"

編曲帶給我一個生命的旅行,我也以同樣的信念在編曲。你呢?你對編曲的期許是什麼?

共勉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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