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先是Newsies,迪士尼製作,改編自1992年同名電影。如迪士尼系列一貫的作風,全劇音樂單純,故事簡單,劇情大概可以用兩行字講完:
- 報童罷工,毫不意外的會獲勝,壞人毫不意外的會被抓。
- 女主角毫不意外的是老闆千金,但也毫不意外的會以阿拉丁和茉莉的模式,跟貧窮的男主角終成眷屬。
不過迪士尼製作就是看排場、看舞蹈、看舞台、看迪士尼的財力物力(咦?)。這齣戲尤其以舞蹈出名,光看跳舞就飽了。拿Tony跟Drama Desk的最佳編舞不是拿假的(p.s. 我有撿到演員丟出來的報紙,還是1899年份,也就是真實事件發生的哪一年喔~)
另外一個意外收穫是這場的Les(那個小童星)超強!!!整場很多能量轉折都是他在帶。我坐在地面層第一排左側,有一幕他走到我前面,打出來的能量驚人,之後幾乎整場有他的景眼睛都跟著他跑。後來翻節目冊才發現,怪怪不得了,是Joshua Colley,悲慘世界25周年裡的Gavroche!!
為什麼百老匯的兒童演員都可以這麼威啊 Orz
不過這齣就是屬於只能 "看" 的那種,我完全不會肖想要做這樣的戲 @@
Once就是個完全不同的故事。它瞬間取代了我心目中最佳音樂劇的地位。
是的,你可以說這齣音樂劇很作弊。改編自2006年同名賣座電影(順道嚷嚷,電影改編音樂劇太多了!太多了!)主題曲 "Falling Slowly" 是當年奧斯卡最佳電影原創歌曲,絕佳的故事跟音樂都早就在那裏了,可謂渾然天成。
但如果只是這樣搬上舞台:
不過這齣就是屬於只能 "看" 的那種,我完全不會肖想要做這樣的戲 @@
Once就是個完全不同的故事。它瞬間取代了我心目中最佳音樂劇的地位。
是的,你可以說這齣音樂劇很作弊。改編自2006年同名賣座電影(順道嚷嚷,電影改編音樂劇太多了!太多了!)主題曲 "Falling Slowly" 是當年奧斯卡最佳電影原創歌曲,絕佳的故事跟音樂都早就在那裏了,可謂渾然天成。
但如果只是這樣搬上舞台:
- 它不會拿2012東尼最佳音樂劇(想想有多少電影改編的音樂劇沒得獎)
- 它不會也拿2012東尼獎最佳劇本、最佳導演、最佳舞台設計等合計八項,還有Drama Desk的最佳音樂劇、最佳導演等四項。
- 我不會從第二首歌就開始哭哭到最後無法收拾。
- 劇結束時我不會聽到我四周到處都在哭。
- 我更不會現在一點開 "Falling Slowly" 就會自動落淚。
所以,它究竟是作了甚麼?
因為它把所有的一切都精簡到一個最低限度
以成就一個呼吸
音樂劇很容易讓人想到大排場,想到各種元素的組裝,很容易就讓人淹沒在一片絢爛當中。常常我們會看到那些讓人看得很 "爽",聽得很 "爽",但是沒有 "感動" 的戲。
因為藝術不是加法,不是越多越好,而是在關鍵的地方用關鍵的東西推一下。
Once作到了這一點。劇情被剪到一個最低限度,留下剛好的詩化片段來想像,剛好的笑點來緩衝,剛好的劇情線索來推演,騰出最大的空間讓情緒去醞釀。
舞台被精簡到一個最低限度。一個吧檯,一面鏡子,幾把桌椅,沒了。但那一面鏡子就這麼精巧的出現在一個精巧的位置,在各個景中以鏡像的方式製造出許多奇妙的氛圍,拿舞台設計當之無愧 (p.s. 中場時間還可以上吧檯買飲料喔 XD )
燈光被精簡到一個最低限度。很多時後就只有一個錐燈,但一個錐燈就夠把你的心揪在一起。
音樂也被精簡到一個最低限度。歌其實不多,絕大多數都是 "Falling Slowly" 的變體,整齣戲就扣著這首歌,從它開始,一路推到結束。其他功能性的歌點到就好,讓大部分的記憶和能量都讓給這首歌,以至於最後歌一出來時,情緒能量整個滿溢出來。
甚至連樂團都免了,全場演員兼樂手。這並不只是在炫耀 "我的演員很厲害可以邊彈邊跳邊唱",而是把音樂的詮釋完全交付給全場能量最強的人,也就是演員手上。試想像以下的狀況:
- 有人對你說 "我愛你"
- 有人對你說 "我愛你",並適時的出現背景音樂
- 有人對你唱 "我愛你",並適時的出現背景音樂
- 有人對你唱 "我愛你",還彈吉他
以上種種在這短短兩個小時裡的漸次累積,能量在最後一首歌達到頂峰,然後女主角一個呼吸,突然收到單薄的鋼琴。
那一個呼吸,就那一個呼吸,承載了整齣劇的一切,而那是用整齣劇去建立的。
在那一個瞬間,我愛上了這齣劇。
當然不是說這齣戲在我心中是 "完美無缺",還是可以抓出許多地方我會採取不同的處理,例如全劇終的音樂我會不解決等等。但無論如何:
它讓我找到了我想作的音樂劇
並且告訴我
它可以作到如此程度
We can do i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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